天牛宝 控股股东陷债务困局，掌舵10年的董事长离职，华农财险危机待解

　　掌舵华农财险十载后天牛宝，苏如春请辞董事长一职。

　　近日，华农财险公告称，苏如春因个人原因辞去公司董事长职务。在新任董事长就任前，暂由朱宁副董事长代行董事长职务，履行董事长职权。

　　对于苏如春的离场，外界并不感到意外。当前，华农财险第一大股东华邦控股正深陷债务漩涡，其参股的多家金融机构股份陆续被司法冻结，华农财险亦不例外。作为华邦控股的创始人和董事长，苏如春辞别华农财险也在意料之中。

　　从西部拓荒到债务雪崩

　　出生于1976年，在商界叱咤20余载的苏如春，出生在湛江雷州一个边远小村落。早年的他是当地一位小学老师，1997年，29岁的苏如春辞去教师工作决定去外面闯荡，但与当时大部分投身沿海地区的青年不同，他将自己的第一站定在了远在大西北的甘肃兰州。彼时，恰逢国家西部大开发战略深入推进，抓住时代机遇的苏如春在2000年创立甘肃中大建设工程有限公司，并且带领这家公司成为甘肃本土的龙头基建企业。

　　后经多次更名、业务扩展，甘肃中大于2014年“变身”为华邦控股，正式开启多元化布局。彼时正值华农财险混改之际，其单一持股比例最大股东稽山集团拟转让所持华农财险全部股权（20%），最终这笔股权花落华邦控股， 2015年，完成有关程序后，苏如春正式出任华农财险董事长。

　　此后，华邦控股商业版图不断拓展，成为一家集数智基建、养老与康复医疗、数智保险金融、康养小镇开发与运营为一体的多元化全国性大型企业集团。伴随企业一步步做大做强，苏如春的社会影响力也不断增大。其还担任过第十二届全国政协委员会、全国政协经济委委员，甘肃省政协委员、甘肃省兰州市政协常委，广东省湛江市人大代表、广东省湛江市政协委员，第十一届甘肃省工商联执委、副主席等。

　　不过，其后几年，在多种复杂原因影响下，我国房地产业发展受阻，与国内其他很多房地产企业相同的是，华邦控股也面临资金链紧张的问题，2019年其将所持兰州银行部分股份（1.85亿股）出质给甘肃金控融资担保集团，就已现端倪。

　　此后，华邦控股与参股的金融企业之间的关联交易明显增加。其中，自2021年开始，华邦控股旗下企业与华农财险开始有了“重大关联交易”事项，涉及买楼、装修等。截至2024年三季度末，华邦集团持有华农保险账面余额2.44亿元。除了华农财险，华邦控股与兰州银行之间的关联交易更多，截至2024年9月末，华邦控股及其关联方在兰州银行获得的授信交易余额为20.49亿元。

　　尽管如此，华邦控股仍未能完成自救。去年底，其参股的包括南粤银行、兰州银行、华农财险等在内的多家金融机构股权相继被质押、冻结。此外，苏如春与其家属所持有的华邦控股股权及营业执照也均被冻结天牛宝，苏如春还存在“无正当理由拒不履行执行和解协议”的行为，被多地法院下达限制消费令。

　　谈及苏如春辞任董事长一职对华农保险的影响，北京排排网保险代理有限公司总经理杨帆向《华夏时报》记者表示，华农财险此前提出2025年保费突破百亿的目标，但在当前宏观经济承压、保险行业竞争加剧的背景下，董事长作为公司战略决策的核心人物，其离职可能导致公司短期内的战略执行出现波动，增加目标达成的难度。还可能被市场解读为公司存在治理问题以及等方面的潜在风险。

　　“还会引发投资者、合作伙伴对华农财险治理能力的疑虑，进一步削弱外界对公司及其大股东华邦控股的信任，加剧市场观望情绪。并且苏如春的离职可能加速该公司股权结构调整进程，但也可能带来控制权的不确定性，影响公司长期战略的连续性。”杨帆说道。

　　一位保险业内资深人士亦向《华夏时报》记者表示：“企业文化就是一把手文化，企业战略都是一把手掌舵，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发展理念和思路，而这些发展理念和思路要在公司实际经营当中体现出来，需要一定时间，这样公司的整个发展战略才有持续性。如果中间出现变动，则意味着公司的整个经营理念和思路都会做出相应的调整，也就会给公司的业务发展带来波动，同时也会影响到公司一些核心能力的建设和培育。”

　　不过，在首都经贸大学农村保险研究所副所长李文中看来，核心高管变动对于那些发展中遇到困难的公司而言，可能会营造出新的企业文化，带来新的经营理念和发展模式，发现新的商机，让公司脱胎换骨，面貌一新。

　　股权冻结、百亿保费梦悬

　　再将目光聚焦到华农财险的身上，该公司成立于2006年1月，总部设在广东，发起股东包括中国农业发展集团总公司、中水渔业、中牧股份等。其中，中水渔业出资1.1亿元，持有华农财险52.38%股权为控股股东。

　　不过，2009年，华农财险实施增资扩股，注册资本由2.1亿元增加至5亿元，中水渔业对华农保险的持股比例被稀释至22%而丧失控股权。2016年华农财险再次实施增资扩股，中水渔业依旧未参与其中，其持股比例也进一步被稀释至11%。

　　从华农财险目前的股权结构来看，其第一大股东为华邦控股，持股20%，第二到四大股东分别持股19.5%、19%、18.3%，其余股东单一持股比例则均不足5%。

　　由于早期华农财险的股东主要来自农业、水产业、畜牧业等领域，因此，成立之初的华农保险表示要“以农险为主，兼顾其他财产险种”。但农业背景的股东给予华农财险的帮助有限，成立首年，其保费收入仅511万元。随即，该公司改变经营策略，将车险作为主力险种，其保费收入也快速增长，到2024年，华农财险保费收入达到44.22亿元。

　　尽管如此，这与华农财险的预想仍然存在较大差距。2022年，该公司不仅定下“进入中型财险公司第一梯队”的长远目标，还定下“到2025年保费破百亿元”的中短期目标。但就目前来看，距离这两项目标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较为难得的是，近些年，华农财险一直保持着盈利状态。2020年至2024年，该公司分别实现净利润为0.1亿元、0.15亿元、0.13亿元、0.07亿元、0.48亿元。

　　不过，相较于业绩而言，股东问题仍然是华农财险需要面对的最大问题。当前，华邦控股所持全部20%股权已经被冻结。根据《银行保险机构大股东行为监管办法（试行）》，银行保险机构大股东质押银行保险机构股权数量超过其所持股权数量的50%时，大股东及其所提名董事不得行使在股东（大）会和董事会上的表决权。

　　“股权冻结还直接限制了华农财险的资本补充能力，若无法及时引入新资金，公司的偿付能力指标可能进一步下滑，影响业务拓展和监管合规”，杨帆指出，同时还可能引发市场对华农财险财务稳健性的担忧，进而影响保费增长和业务合作。

　　此言不虚，华农财险曾多次推进增资扩股计划。如在2019年，华农保险的第二次临时股东大会审议通过了《2019年增资扩股方案》，拟增发18亿股，拟募集资金30.78亿元。在华农财险2022年6月的股东大会中，又审议通过了拟增发不超过25亿股的议案以及引入战略投资者的议案。但最终这些增资计划均无疾而终。

　　如今苏如春也已离任，或许意味着华农财险将迎来控股股东的变化。但究竟谁能接盘，却是实实在在的难题。

　　当下，保险公司股权在交易市场频频遇冷，李文中曾向本报记者分析，一方面是非上市公司股权流动性差，价值难以评估，最终评估价往往滞后于市场。另一方面，当前经济发展面临较多挑战，资本市场低迷，买家观望情绪较浓。另外，严监管之下，保险公司股权的市场吸引力也不似之前，市场热度下降。

　　中国保险保障基金有限责任公司也曾提到，社会资本进入保险业的意愿降低，主要原因包括三方面天牛宝，一是多数中小保险公司难以提供长期稳定的资本回报，二是保险监管部门从严监管公司治理，社会资本更加理性、不再盲目进入保险业，有意愿、有实力、满足资质要求的投资人较少；三是整体经济环境承压，部分保险公司现有股东经营面临较大压力，增资能力和增资意愿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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